破落的小巷子,马车刚刚好挤进来,就撑得满满当当,不远处有戏耍的孩童,有择菜的男子,用一种既好奇又警惕的目光望着他们。
的确,他们的车马,还有衣裳装扮,都像是与这里格格不入。
眼前的门板早已破旧了,上面贴的红底福字也不知道是哪年的事,红纸已经残破发白,边角被风带起,轻轻摇晃。
司明玉看着他怅然的神情,只轻声问:“想进去吗?”
“方便吗?”向晚往那紧闭的门扇看了一眼。
“里面没有住人。”她道,“你搬走后,有个富户买下了这间院子,给他家投奔来的亲戚落脚。前两年也搬走了,此后就一直空置着。”
临夏掏了钥匙,将锈迹斑斑的黄铜锁打开,锈得有点厉害了,推门时费了一些力。
向晚放慢了脚步走进去。
说是一间院子,其实小得很,只有三间正屋,一间偏屋,和一间灶房,方寸之间,就能逛遍了。
地上生了许多杂草,房子好像还是他离开时的那个样子,却又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陌生得很。
他盯着墙边一个枯树桩,轻声道:“这以前是一棵石榴树,长得很好,只是光开花,不结果子。”
司明玉笑了一声,望了望他,没有说话,只是始终牵着他的手不放。
“你何时将这院子买了的?”他问。
“也就是上个月的事,我原想着要是如今有人在住,只怕还不好办,没想到竟这样顺利,那屋主本就留着它没用,很爽气地就将房契过给了我。”
向晚抿了抿唇角,眼眶却倏地有些热。
“哎,干什么,”司明玉在他手心挠了挠,“可不兴哭的啊。”
他飞快地擦了一下眼角,也笑:“谁哭了,不就是一处幼时住过的旧房子,回来看一眼,有什么值得哭的呢。”
话虽这样说,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有些发抖,到末尾已是微微哽咽了。
只觉得牵着他的那只手又紧了紧,那人却假装没有听见,一言不发。
他抬头环视了一眼斑驳的院墙,终是低声叹道
:“我这些年,也从未有地方看看爹,今天能回这旧屋一趟,就当是回来看望他了吧。”
他的爹爹,原是外室,生前见不得光,没有脸面,死后更入不了祖坟,也没有牌位可祭祀,当年咽了气后,他眼看着金平侯府派来的人,将他装进一口薄棺里,草草拉出去了。现在想来,大约是埋在城郊乱葬岗了。
这些年,无踪可寻,无法祭拜,便是清明冬至时有心想烧几张纸钱,也不能够,因为要让采桐看见了,必定会去告诉许氏。在侯府给自己的外室生父烧纸,又是好大一场风波。
也只有这间从前住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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