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没有任何风流韵事。她们写长文夸赞他的容貌,“他的眼眸里藏着一个没有灯光的港口所有冬天的黑夜。”
他对苏说:“……你想知道我们分手之后的感觉?”
他沉思了一会儿,稍微笑了一下。那个笑容很难形容。
“就像,就像有一个家伙,孤孤单单被关在什么地方,因为卷入了什么风暴,或者恰好出现在火灾现场。……不可抗力,让他与世界都隔绝了。他渴望有个人在等他,或者有个人会拿着钥匙来找他,但是他同时知道那个人永远不会来。他想自己的一切,觉得什么都搞砸了。想要改变什么,实际上却又不想改变。……最终他就活在这个小房子里,变成这个空空荡荡的房子。……他是个废墟。”
他顿了一下,最终重复。
“他是个废墟。”
废墟。
安英雄感觉自己的大脑像废墟。
疾病这种东西并不干系年纪,有时候只是一种命运,像时间以及爱情。沉夜死得比他早,这已经足够幸运的了。现在他的记忆紊乱,时常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废旧建筑群里徘徊,拿起手机拨打求助电话,寄希望于他们把他领到安全的地方。
他对自己的身体有过一段时间病态的折磨,甚至是漠视的。漠视自己的一切感受,包括生理与心理上的,这能让他感觉到好受一点。岁月流逝,当年的漠视变成了复仇之刃,有一年他突发脑梗塞,摔倒在地上,几乎不能行动。
现在他连行走都显得困难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烦恼,大多数人上了年纪,都要遭到一番这样公平的折磨,而他只不过是被苛待了一点点而已。
“你不能穿这么高的鞋子,不然晚上膝盖又该疼了。”安英雄说着,想要蹲下来帮沉夜捏一捏膝盖。他一进屋,就习惯性地把行李箱拉到自己身旁放着,熟稔自然。
“沉夜”的眼睛里闪烁着水泽。
“安、安先生……”她说,“我不是夏沉夜,对不起。”
安英雄的动作顿住了。
然后他有点费力地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护工慌忙来扶他,他拒绝了,然后让护工把行李箱还给这个演员姑娘。
他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清醒,逻辑顺畅。这是很少见的,苏在护工的脸上见到了悲伤、惊奇与欣慰夹杂的神情。
“您也爱过她吗?”
苏终于忍不住,冒昧地问。
安英雄沉默了。
他迟疑了一下,露出了心疼的表情,伸出手向虚幻的那个身影的脸颊。
“沉夜,你怎么这么难过?是不是、是不是左启欺负你了?没关系,……没关系的沉夜。过来吧,别哭……”
别哭啊。
“我的葬礼,要所有人都穿着布偶的衣服出场!”、
沉夜这么说。
宗立群当天穿着一个黑色的泰迪熊的布偶,笨拙地捧着白色玫瑰,放到她的棺材上。
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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