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地身体一僵，别开脸担忧的望着手术室的方向，咬着唇，秀眉拧成了一条线，“等手术结束后我想当面感谢那位志愿者。”
裴斯承点了点头，简明扼要的回道：“好。”
此刻，他才意识到那位志愿者出现得太过突然，而且目的明确不要回报。
这样的做法，反而让他起了疑心。
换血手术持续了四个多小时，手术室门开那刻，乔可依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看着她满脸的期待，医生摘下口罩，笑着说：“恭喜，手术非常成功。”
乔可依强撑着自己坚持的那点力气像突然被抽走，双腿一软就往下倒，还好身后有一只坚实的臂膀扶住了她。
“谢谢医生。”她稳住身体，终于松了口气。
这时，几名护士推着保温箱从手术室里出来，孩子身上还贴着芯片，她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一路跟到保温室，医生说换血后必须要观察几天，等各项指标都恢复正常她们就能母女团聚了。
孩子在保温箱观察，乔可依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所有时间都守在保温室门外，每隔几个小时就会问护士孩子的情况如何。
她眼里充满了期待，裴斯承感受得到，于是，他远远的陪着她，并不打扰。
傍晚时分，裴斯承守着乔可依喝完最后一口汤，目送她离开后，方毅带着一直困扰他们的答案推开了病房的门。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资料双手放在了裴斯承面前，开口报告：“那位志愿者是邻市来的，今年五十岁，叫贺书蝶，是苏航宇的母亲。”
裴斯承翻资料的手顿了下，勾了勾嘴唇，不动声色的继续往下看。
“上次在医院调查的那位老太太也是邻市人，姓王，六十五岁，她二十多年前是苏家的佣人，和贺书蝶的感情极好，在贺书蝶生完孩子回到苏家没几天，她辞工回了老家。回去后，她修了房子，给老公买了车，还把儿子送到最好的大学读书，没过几年她老公染上了赌瘾和她离了婚，儿子也不争气没再去看过她。”
“当年她应该是替贺书蝶调换了孩子怕事后露出马脚，所以才离开，我还查到了贺书蝶前几天来过锦城，是由太太的哥哥接待的，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早就知道苏航宇和乔可豪是双胞胎，所以借机来锦城想试探一下，顺便看看太太，您再看一下这个。”方毅把一张照片推到裴斯承的面前，“这是贺书蝶年轻时的照片。”
照片有些陈旧，已经泛黄，但仍然清晰可见照片上女人的脸，除了穿衣风格不同，那眉眼熟悉得差点让裴斯承误以为是乔可依。
他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那些所谓的真相加上这张照片，已经印证了一切。
但，贺书蝶要求医院隐瞒她的身份，也就说明她不愿意认乔可依这个被调换的女儿。
原来她说年轻时候做的亏心事是指送走女儿那件事，现在想要弥补，却又愿意相认？
裴斯承盯着手中的资料，眸子里滑过一抹阴鸷的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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