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的火气是消到了一定程度,才又让人去请了单子上的大夫出诊,堵长孙家大门。
长孙无忌是比遗玉所料更要沉得住气,这群“捣乱”的大夫虽说并不比乌鸦惹人爱,但他还是来多少送多少,一人十贯茶钱,来即送,好请走。
长安城里的大夫郎中望风而来,即便是为了这两头相加二十贯的出诊费和茶钱,也不劳上跑一趟,正是小鸡站门翘儿,两头叨。
一时间,有本事的没本事的都自动送上门,如此又是三天过去,势头有增无减,不光是大夫,游方的郎中,会诊的僧道,遗玉让平卉拿了一张问单把关,只要是有点本事的,能答上两三个题目,一个都不放过。
五月十三,腿伤养了一个月,伤口里外基本上是愈合了,又改了一回方子,减去几味刺激性过大的药材,遗玉早上正在换药时候,前院刘念岁捎了信过来。
“王妃,高尚书府上的大公子昨日在南林同人游猎,被误射了一箭,是否按例送药材过去?”刘念岁站在门口,略弓着腰背对着屋里头道。
“误射?”遗玉撩起眉头,将手中绞纱的剪子递给平彤,“什么人射的,伤的重吗?”
京中好骑爱射者广,游猎误射的事不是没有,甚至还有倒霉死人的,所以贵族游猎,多是喜欢带上一群随从,一来是为排场,二来是为挡险,高子健这金贵的少爷能被误射,这概率还真是小。
“是高家的堂少爷高德安误射,据说是正中了腰背,人是给抬回去的,昨日高府乱了一宿。”
“搁上两日,后天再以王爷名义送些补身的药材过去。”听说是高家自己人误手,遗玉按下心头冒起的那点古怪,吩咐道。
“是,”刘念岁在门口立了会儿,并不急走,犹豫道,“这几日请来的大夫,是已过百,府中支出乃有千贯,敢请王妃示下,还要得个几日?”
一人十贯钱,百人便是千贯,这已超出王府半月支出,遗玉还没表示,知情的平彤便出声:
“刘总管放心,这钱两事后我主子自会添补上,你只管继续接待便是。”
“姑娘误会了,”刘念岁隔着帷帘听出是遗玉身边大侍女声音,赶忙道,“小的并没这个意思,王爷走前是有特别交待,府上事务概听王妃安排,若叫王妃添补,王爷回来定不会轻饶小的,府中账务由卢管事掌手,王妃自知咱们府里底子,小的说句不当讲的,府里可不差钱两,耗得起。”
“那您是何意?”平彤看着遗玉脸色,问道。
“小的是想说,这长安城里,医者有数,若要继续请医下去,时间长了难免医者不继,不若让人再将榜文加抄,到城南城西偏处再行张贴,附近县镇,也可派人前去布事,好叫人行来、医不断。”
“咳、咳,”遗玉正端着茶杯喝水,听懂他话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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