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却如同自家子侄一般,学问更是倾囊相授,不曾有半分藏私。
而今临行之际,更是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了自己,林朝如何能不感动。
大概是看出了林朝的伤感,郑玄呵呵一笑道:“子初不必伤怀,为师此番只是归居乡里,又不是马上就要死了。再说为师身体尚且硬朗,再活些年头不成问题,你以后若有闲暇,可来看望为师。”
林朝应声道:“弟子谨遵师命。”
郑玄又说道:“为师年纪大了,见不得离别之景。明日离京,你就不用出城相送了,这样你我心中都好受一些。”
林朝又拱手道:“唯。”
第二天,郑玄拒绝了林朝派人护送的请求,只让崔琰驾驶着一辆马车,离开了京城。
来时身无长物,去时孑然一身。
“先生,郑先生已经走远了。”
典韦提醒道。
虽然郑玄不准林朝相送,但林朝又怎能不来。碍于师命,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并不曾上前道别。直到郑玄的马车消失在官道尽头。
林朝点了点头,开口道:“走,回府吧。”
卢植出征,荀攸归顺,林朝此番入京的目的,算是达成了一半。
接下来,就得谋划另一半了。
四月中旬末,距离京城只有五六百里的汝南郡,又爆发了一场叛乱。
起于葛陂县的黄巾余部,攻入汝南治所平舆,烧杀抢掠,屠戮百姓。
四月下旬,益州也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刺史郗俭大肆造作,贪婪成风,聚兵为乱,致使三郡的百姓民不聊生。
这也促使了益州黄巾的死灰复燃,众多走投无路的百姓在马相的带领下,于绵竹起事,一路攻破了成都,犍为。
这两个消息犹如两颗重磅炸弹,将原本古井无波的朝廷炸开了花。
其实汝南的叛乱并不严重,只是三月白波黄巾刚在并州起事,四月汝南就出现了葛陂黄巾,这令皇帝刘宏大感愤怒。
五年前,张角三兄弟率领的黄巾之乱还历历在目,当时大汉危如累卵一般,虽然最终被镇压,但还是让刘宏心惊不已。
这才刚过五年,又有了两股黄巾冒了出来!
去年还有张纯叛乱,张举甚至公然自称天子。
西凉马腾,韩遂,边章也时不时搞点事情。
就连乌桓的丘力居也不甘寂寞,跟反贼张举苟合了一起。
朕的朝廷百官,边疆将士,都是干什么吃的!
刘宏愤怒之下,当即下诏,令何进派兵讨伐葛陂黄巾。
可诏令刚刚下来,何进还没来得及行动的时候,郗俭贪婪成风,致使益州黄巾又起的消息,就传到了京城……
根据当日上朝的官员所言,皇帝刘宏非常罕见的在崇德殿上大声咆哮,指责百官无能。
这一两年的糟心事实在太多了,刘宏也是憋了好久,这才彻底爆发了出来。
于是,新一任三公又被罢了个遍。
冷静下来之后,刘宏愈发有种危机感。
天下烽烟四起,民乱频频,他感觉谁都靠不住,不禁为自己的安危深深担忧。
想了许久,刘宏还是招来了宦官,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于是,城北的僻静民居又起到了作用。
左丰开道,蹇硕轻车熟路走进院中。
迎接他的,依旧是典韦那铁塔一般的身姿。
门上还是一道帘子遮挡着。
帘子后面,林朝听着蹇硕焦急的脚步声,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第二步的谋划,正式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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