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翻了几个身,才怏怏起了身,想着朱绛适才说的话,慢慢写了一封信来,封了鸽竹,传信出去给江宁,才算乏困入睡。
第二日云祯歇了一日,只在九军都督府的议事厅内,召集了各军镇提督,查问军情,丁岱也将近年来的一些钱粮军饷军需备办拿来给云祯看。
云祯翻了翻,丁岱道:“最近一年调动颇多,兵部边也着意调了不军饷军粮,各屯田也勉强些成效,只是天气寒冷,半沙碛,不好种植,只能勉强种一些耐寒作物如靡子、黄粟之类的,收成欠佳,不过也勉强能自给自足。如今在边境招民开荒,如开荒成功,可免租赋十年,也颇见些成效。”
云祯翻了翻,心下疑惑道:“我记得去岁松江府受了台风,民房垮塌,堤坝崩毁,死伤无数,户部紧急派了官员去救灾,国库也很吃紧……”军需头,去年开始却开支十分巨大,显然边军原本空虚,忽然招兵、制甲、修城墙边备、筑武器,一下子耗费甚巨,户部怎可能会给许多钱?
丁岱道:“是,去岁军饷边一直很是吃紧,皇从内库拨了银子给边,补足的。”
内库也并不宽裕,皇一贯十分俭省,云祯熟知皇的底,他疑惑看了眼丁岱,杨东甫一旁道:“皇着实是远见卓识,恩恤九边,咱们九边将士都心中感奋,一年来人人奋,莫不踊跃争先,报效皇恩。”
云祯看其他官员也在,也没细问下去,只是又一项一项翻了慢慢问杨东甫。
杨东甫看他虚心谦和,却每一问都在关节,渐渐被他问得冷汗频出。所幸自从军制改了以后,军饷军需,皆由镇守内官直接拨付到各个军镇,总督府边一点儿没能截留,因此倒也没什么情弊马脚被抓到。
只是位云侯爷年尚未及弱冠,却目光犀利,记性甚好,仿佛十分了解九边,下属一位提督话之过紧张,说错了名,他却立刻就现了,多问了两句那提督才汗如雨下承认自说错了名,云侯爷倒也未责怪,只是着道:“我是说,棠关明明附近无堤坝,如何倒河工兵役开支,果然是记错。”
前边一连几个提督被一连问得汗涔涔,公良越在下首越坐如针毡,反复在心中默诵自管辖内的兵事,悄悄捅了捅一旁的朱绛:“一会儿凤举不会也给你我难堪吧,你看他问得样细。”
朱绛原本正在出神的,听他说尚未神:“啊?都是些基本的兵事吧。”他盯着头的云祯意气风,神采飘逸,心驰意夺,一个个端详他身旁的侍卫,猜疑着是什么人能得以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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