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整个虽然憔悴，却反而显得更加俊美了。
“你醒了...”
秦问听到顾歌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后回过头，微笑着看向他。
“休息吧，我送他回家，很快就回，到时候...”
“我们再好好聊。”
秦问说完，随后看了眼毛大雷和休。
“照顾好他。”
留下这么一句话，秦问就转头上了车。
毛大雷大声的答应，休则是点了点头。
颜齐神色复杂的目送灵车远去，小芊则是一语不发。
救回了一个人，失去了两个人，对秦问来说，这样值得么？
颜齐无奈的摇了摇头，小蒋的遗体，毫无灵性的闪烁。
这意味着，他无法化鬼。
他只是个凡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凡人。
没有什么无与伦比的天赋，没有什么极其强烈的愿望，更没有什么至死不休的执念。
不...或许有，但他完成了。
他在死前完成了自己心中最为重要的事情，随后微笑着离开了。
这样的人，是不会化身鬼物，被囚困世间的。
他，真正意义上的死去了。
灵车缓缓的行驶着，秦问手中抱着小蒋的遗物，坐在那巨大的棺椁旁。
他的呼吸有些颤抖，眼中有泪光打转。
几次伸手想要触碰眼前那巨大且冰冷的棺椁，但却几次都胆怯的收回了颤抖的指尖。
“我不配...”
秦问无比的自责，到头来，他连一个凡人，连那个从自己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不求回报帮助自己的人都无法保护。
秦问倔强的揉搓自己的双眼，将晶莹压制了下去，随后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双眼赤红，但神情却是无比的坚定。
“蒋文铭，我秦问，在此发誓，你用性命换来的这一方土地，一片晴空...”
“我将誓死保护这里，无论怎样的天灾，怎样的人祸，怎样的厄难到来，在我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之前，这里，将不会有任何闪失。”
秦问...真的很不会点燃情绪，就连誓言也发的平平无奇，无法令人老泪纵横，无法令人感同身受。
但那双猩红炽热的眸子，却是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他秦问的誓言，或许简陋，但却掷地有声！
从此刻开始，即使天崩，即使地陷，即使海涸，即使人绝，他也不会畏缩哪怕半步。
秦问明显的感觉到了。
自己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连同蒋文铭，一起逝去了。
但那到底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叮铃...”
一声空灵深幽的铃声响起。
秦问愣了一下，随后看向自己的左手腕。
晓雨送他的粉色铃铛响了一声...
很快，漆黑的灵车来到了一片偏远的村子前。
几个村民哪里见过这么豪华的轿车，纷纷围了过来。
秦问远远的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之前在黎家庄园里救出的人。
小蒋的表弟，树辛丰。
想起和小蒋在黎家庄园的往事，秦问心中一酸，突然有些不敢去面对他的家人。
但最终，犹豫了几秒后，还是叹了口气，正了正神色，走下了车去。
树辛丰自从之后获救后就再也不敢去城里，老老实实的回家种田了。
他还记得秦问，此时一看到，刚笑着想上来打招呼，顺便问一下自己表哥的情况。
可刚走过来两步，就感受到了一种说不清的气氛。
他的步伐越来越慢，脸上的表情也随着脚步越来越暗淡，最终彻底变成了疑惑和不安。
“秦...秦哥？你怎么了？我哥呢？”
他看着秦问那双赤红的眼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语气都颤抖了起来。
秦问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随后抬起了一开始就准备好的东西。
那是小蒋的遗物，以及一套整洁的特制西装，最上面放着的，则是他的手机，一张黑白的照片，以及一枚闪闪发光的【B】级徽章。
树辛丰愣愣的看着秦问递出的东西，双手颤抖着抬起，却没敢接过。
“这...什么意思？”
他双眼渐渐发红，随后看向秦问，似乎想听到答复。
秦问张了张嘴，可终究没说出什么，沉默了好一会，他才颤抖的发声。
“他，是个真正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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