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站在车子旁边,当看见白洛受伤的双手时,她心里的侥幸瞬间化为灰烬。
她明白,张强这次算是闯下大祸了。
可作为张强的婶婶,她不能坐视不管,眼睁睁看着张强去死。
“封先生!”在车门还没关上之前,老板娘凑过去,以哀求的语气问道:“请问张强在哪?”
封御景在调整坐姿让白洛躺得舒服一点,像是根本没听见老板娘的声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司机动作麻利地关上车门,没有再给老板娘打扰封御景和白洛的机会。
晚风吹过,老板娘站在灯光璀璨的酒吧面前,只能注视着车子远去,一点办法也没有。
当天夜里,受到惊吓的白洛发起了低烧,家庭医生来看过,喂了药后,又采取了一些物理降温的方法,等着温度慢慢降下去。
卧室里开了小夜灯,封御景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床上昏睡着的白洛身上。
白洛脸蛋红扑扑的,头发被撩起,光洁的额头上放着降温的湿毛巾,大约是做了噩梦,他眉头紧锁,嘴巴嗫嚅着,像是在说梦话,可声音太轻了,听不出到底是什么内容。
封御景视线转移到白洛的手上,那双原本健康正常的手此刻被纱布包裹着,隐隐有血色溢出,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此时此刻,封御景心里只剩下了后悔,他当时就不该轻易饶过张强,他以为放过张强是在为白洛积德,可万万没想到张强会以德报怨。
封御景知道是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这世上有些人就是这样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只有亲身感受到皮开肉绽的痛苦了,才会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若是张强报复的是自己,事情可能还有转圜的余地,可他偏偏动了白洛,那封御景就绝对不可能再给他翻身的机会。
窗外夜色迷离,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鲜血流了满地,有人在为自己的无知和恶欲付出代价……
凌晨五点,白洛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也没有再继续做噩梦,睡得很安稳。
封御景起身走出房间,管家张叔在外面候着,轻声问道:“先生,您都守了小少爷一晚上了,要不要吃点东西去休息一会儿?”
“不用,你叫厨房备着洛洛爱吃的东西,他昨天没吃晚饭,醒了肯定是要饿的。”
“好的先生。”
管家答应下来,看着封御景路过自己身边,转身走到一个房间门口,站了几秒,然后扭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那是白洛原来的房间,他习惯跟封御景一起睡以后就很少回去了,但大多私人物品都还放在里面。
头顶的灯啪嗒一声打开,封御景扫视着房间里的布局,与他卧室冷色调的装修不同,白洛的房间很有温度,几乎是按照小朋友喜欢的风格来布置的,墙上还挂着他自己画的画。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封御景走过去拿起,照片里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小男孩,他穿着小短袖小短裤站在草坪上,手里抱着半个小西瓜,面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他背后是一栋中式建筑风格的房子,只露出一小半,有些模糊,看不见整体,可封御景却知道那是哪里。
回想起昨晚在海潮,白洛见到自己后说的那些话,封御景的眸色暗了暗,手指下意识地用力,相框发出了轻微的咯吱声。
有些过去,终究还是逃避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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