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冯氏一直与春花闲唠,说着说着,冯氏就问到尤氏身上,“哎,妹子,你说这些天尤大姐到底在忙啥啊,咋一到下午就不见个人影儿咧。”
春花瞅着她,想想笑道,“四嫂,你跟刘大嫂交情可比我好啊,你都不知道的事儿,我咋知道哩。”
“谁说不是哩,”冯氏拍了下她的胳膊,理所当然道,可我前些天搁路上碰到她了,问她她不说啊,只道她自个儿是没事儿瞎忙着哩。”
春花只是笑了笑,还好刚才她没顺口吐漏出来,尤氏自个儿都不跟冯氏说了,她作甚多嘴多舌的啊。
可冯氏话到一半,又酸酸的说道,“哎,妹子,你说我跟尤大姐处着好歹有小十年了,可还是比不上妹子你啊,瞧瞧,昨儿她不就托你帮着来交税么。”
春花就料准了冯氏要来这么一句,方才从候权树的院子里出来,冯氏瞧见她给尤氏代交了赋税,那脸上就不咸不淡的,那会儿估摸着她就想问出口了。
春花有些烦,心想若不是你这么爱探听别人家的事儿,兴许人儿刘大嫂便不瞒你了。
摁刘大嫂说的,这冯氏就是个‘布口袋’,口子大肚子大,啥都能装,也啥都能倒,你若有啥想让全村人都知道的就跟她说,要是不想让人知道的,最好是一丁点都别在她面前显露。
春花寻思着还是与冯氏说了,她昨儿到刘大嫂那串门子,说到这个上面了,刘大嫂才顺口托付她的。
冯氏听了,多半觉得是这样,脸上的笑也真了几分,挽着春花,边走边把她早晌跟那几个婆子闲唠的事儿告诉她。
待来到一处田埂上,冯氏再一次念叨起候权树的婆姨马氏,还顺带说出了早年里村里分地,马氏舀走了乔武二婶张氏分到的几亩好田,又絮絮叨叨骂了一大堆难听的话。
说当官的没一个有儿的,就村长这一坨子也不是啥好东西,他们家有个族亲在县里当官,村里有哪家小子想到镇子上的衙门当差吃皇粮可不是上下打点就成了的,那还得让村长候权树给打封信疏通一下。
村里人即恨他也怕他,难保自个儿家里有个长出息的,就怕他给使绊子,要不就候权树这一家,咋能在桃李村掌事这么多个年头哩,他候权树虽没有作威作福干啥伤天害理的事儿,可要是在紧要关口卡你一下,你就受不了了。
春花听了一耳朵脏口,本想好心相劝,像冯氏这样口无遮拦的可是不好,就跟那孙猴子的金箍棒似的,叫大放横了碾死一大片牛鬼蛇神,她娘家有个远亲就是当官的,那在当地可是叫的响的清官。
可她还没寻到话茬开口,冯氏话锋一转又说到张氏头上了,说上个月乔贵跟冬儿出远门探亲,不就是找他大表哥的二姨奶奶的三侄子的四姑父帮忙去了么,听说他也要上衙门当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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